第二天,司琰早早起来穿戴整齐,在太阳未露面时,赶到城郊的医馆。
城郊本就人少,更是少见这么早来看病的,大夫面露疑惑的打量着司琰,觉得他看着身强体壮,气势看着能杀死一头牛,着实不像病人。
“哪儿不舒服?”
大夫开口问。
上阵杀敌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司琰,此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面上难得露出几分不自然:“咳,我想拿些妇人用的药,房事之后的。”
老大夫抬了抬眼看他,怎么说也是行医半辈子的人了,一下就听懂了,他起身去拿药,同时不忘好心叮嘱两句:
“一看你就是刚成亲,年轻气盛可以理解,但也要知道节制,小姑娘细皮嫩肉的,可不跟男人似的皮糟肉厚。”
毕竟是房中事,司琰不想多说什么,只想赶紧拿药走人。
回想起昨晚,他觉得丢人,居然能让沈宁晕过去,为此也不敢找府医。
可经老大夫一说,他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,沈宁的反应太生涩,跟她描述的一点儿都不像。
司琰和沈宁不一样,沈宁直到新婚之夜才确切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,司琰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的,听过的荤段子不知道有多少。
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他以前听的都是姑娘如何如何舒服,却没想到沈宁会……
怀疑一旦扎了种子,就会在心里疯长,几息时间,司琰脑子里过了好几种可能。
盘算过后,他的脸色越发严峻,犹豫着问:“若是成亲一年多的妇人,可还会出现这种情况?”
大夫把药递给他,顺口说:“怎么可能,成亲一年早该习惯了,除非从没同过房。”
司琰高大的身形一滞,面上闪过一丝愕然,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。
*
回到将军府后,司琰叫来贴身侍卫,将过去的事又事无巨细的了解一遍。
虽然事情跟沈宁说的大差不差,但他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。
司琰眉心微皱,指尖轻点着桌面,思虑良久又问:“你觉得,成亲之后,我与夫人算不算恩爱?”
凌霄听后面露尴尬,他虽然跟在司琰身边好多年了,但司琰可不是爱根下属唠家常的人,夫妻恩不恩爱,他一个没成亲的光棍如何得知。
司琰掀了掀眼皮看他,见他木的跟石头似的,料想自己也问不出什么,随意摆了摆手说:“算了,你走吧。”
说完之后,他将视线移到桌面上的各类信件公文,没了记忆,他只能通过这些了解过去的几年。
司琰随手拿了一封信,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,无形的疑问蓦地具象起来,他喊住凌霄:
“过去一年多,我可往府里寄过家书?”
凌霄听后摇了摇头:“将军不曾寄过家书。”
司琰双眼微眯,目光变得锐利:“一封都没有?”
凌霄:“是。”
答案呼之欲出,司琰眼风凌厉的扫了眼外头,自嘲的轻笑一声,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三言两语就信了沈宁的话。
沈宁是他的夫人不假,但恩爱?或许有待考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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