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忠义在陈大林家烤火烤到了夜里快一点,才心情复杂着回到了家。
大人小孩都睡了,屋里黑魖魖的。
门没有栓,崔忠义直接进去了。
抬脚刚到里边,啪的一声绳响,灯泡亮了。
穿着大红贴身衣,雪肤花肌,乌发堆肩的冯兰兰一脸怒容地坐在被窝里,死死盯着崔忠义不放脸。
想起傍晚她虐待孩子的事,崔忠义平静开口了。
“冯兰兰,我希望你有气撒我身上,不要撒孩子身上,孩子是无辜的,你这样待孩子,跟一个狠毒的后娘有什么区别?”
说着,就往放窗边的竹床上躺去。
“你不能睡!
你老实交待!
你和望简贞都干啥了!
在哪干的!
干了多长时间!
我去把她的逼撕烂!”
崔忠义原本想好好和她说说孩子的事,一听这话,眼一合,准备睡觉。
“你不说是不是?!
你做贼心虚了是不是!
你过瘾了是不是!
中!
你有种!
我去问那不要脸的女人去!”
说罢,就跳下床往门外跑去。
崔忠义又气又憋闷,也赶紧趿上鞋出门去撵冯兰兰。
可冯兰兰已经喊叫着跑没影了。
“望简贞,你个卖逼的——一回来就勾引俺家崔忠义,你就那么急吗……
望简贞,你个卖靠的——是不是你家男人没把你靠得劲,你一回来就把俺家男人勾走的……
望简贞……”
待崔忠义从胡同小道找到她,按住她的嘴时,望山村早有一部分人拿着手电筒出来了。
其中就有望简贞和她爹望福田,她娘叶翠兰。
今晚,望简贞是和她娘一张床上睡的,老早就躺下睡了,没想到睡到半夜,不是梦见鬼了,是鬼找上门来了。
“咋回事咋回事到底是咋回事?”
村上几个年长的人听不得这脏耳朵的话,又辨不了真假,拿手电筒在冯兰兰崔忠义身上晃着,让他们给村上的人一个交待。
崔忠义正准备开口解释,望简贞却抢先一步道:“冯兰兰喊的一半都是对的!
我就是喜欢崔大哥怎么着?我就是想被他靠怎么着?”
“简贞!
你——”
望福田和叶翠兰差点没一口老血吐红望山村。
关键望简贞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等大家的反应,反而抓起二老的手一阵风地走掉了。
几个年长的人似乎也驾驭不了这话风,教训了崔忠义几句也都相继离开了。
崔忠义把冯兰兰揪回了家。
然后,指着她斩钉截铁告诉她:“不管你同意不同意!
我们星期一就去离婚!
仨女儿都归我!
房子归你!
我月月再给你补贴生活费!”
崔忠义下了决心,哪怕他领着三个孩子过得像叫化子,他都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!
这个女人已经疯了!
冯兰兰对崔忠义的话竟然没有任何反应,出奇地安静,不哭不闹,像个吃饱奶的婴儿,乖得让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崔忠义盯着冯兰兰看了一会儿,看她平静着躺进被窝睡下,他才合上眼眯去。
可这一折腾,他想睡着就很难了。
身子在竹床上翻了几翻,头越来越沉,很烧脑的夜折磨着他的每一个细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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