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不知她对沈芸娘死因的判断是真是假,”
季无言思虑片刻,才道:“只能说,她说的这几种溺水方式,属下确实都曾见过听过,并不像是编造的。”
宇文翙低头喝茶,“令则,你说呢?”
“不像是钟羌人,钟羌多是草原戈壁,连条深点的河流都少见,更没几个通水性的,倒真像是海边长大的。”
唐令则边给宇文翙续茶,边不徐不疾地道。
宇文翙道了声谢,又看向季无言:“那她知道,沈芸娘头次溺水是在何时?“
季无言摇摇头。
“她说,二次溺亡的潜伏期从半个时辰到几日都有,长短不一,至于沈芸娘的潜伏期是多长,尸检无法给出结论。”
还不等宇文翙说什么,季无言又道:“不过,少帅,沐姑娘对沈芸娘的死因倒还有些别的话。
“
“什么话?”
“她说,在刑案中,一般二次溺水的死者,大多不是意外就是被误杀,很少有凶手用这种方式来杀人。
因为,二次溺水发作时间不定这倒还不算什么,最关键的是,受害者会不会出现二次溺水的状况,是凶手根本无法判断和掌控的。
“
“砰---“宇文翙把茶盖往茶杯上一砸,脸上似笑非笑,“她的意思是,沈芸娘不是意外就是被人误杀了?”
季无言忙道:“她倒不是这个意思,她说这案子有两种可能。
第一,凶手是蓄意要溺死沈芸娘,但可能因各种缘故没能得逞,所以沈芸娘没有当场死亡。
还有一种,凶手并无杀害沈芸娘之心,不过跟她嬉闹,却不想阴差阳错导致她死亡。”
宇文翙显然有几分意外,片刻后,嘴角浮起淡淡笑意。
“很好,那个跟沈氏私通的情夫不是找到了吗,就让她来问。”
祁阳县衙正堂。
沐青桐坐在唐令则下首,望着下首跪着的刘三郎,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。
就在五日前,她被如狼似虎的衙差带上堂,还跟他们一般,跪在堂下。
如今居然摇身一变,成了这个案子的主审官了。
然而,她却生不出半分欢喜。
这个主审官,只怕没那么好当。
况且,也不知为何,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,在正堂背后,有一双鹰鹞一般的眼睛在盯着她,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令她遍体沁出寒意。
好在她是个心宽的人,一直对自己说,不管对方怎么怀疑,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见招拆招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唐令则对她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可以开始了。
沐青桐点头,清清嗓子,朗声开口:“堂下所跪之人,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刘三郎似乎没料到问话的竟然是她,一时呆住了,半晌没作声。
砰—
惊堂木重重地砸下来,吓得沐青桐一哆嗦。
“沐姑娘的话,你没听到?”
刘三郎身子如筛糠似的抖个不住,“小的该死,小的知道了。”
沐青桐轻轻揉揉耳朵,无奈蹙眉。
古人问案,这个动不动就摔惊堂木,这习惯她还真是不适应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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