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别后,青烟嬷嬷抱着裘氅一路从院门口小碎步疾跑回了主屋,正巧遇着梳妆完,和青云嬷嬷谈笑着即将出门的姜老太君。
“老太君!”
“多大人了,还毛毛躁躁的,发生了何事?”
姜老太君说话的时候,视线渐渐下移到了青烟嬷嬷手里的翠绿色裘氅上。
青烟嬷嬷见周边还有小丫鬟在,没开口,只捧着裘氅站在一旁。
见状,姜老太君知道青烟嬷嬷有话要说,侧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小丫鬟们。
等她们识趣的退后了两三步,姜老太君道:“你随我进来,你们在外面候着。”
第一个你,指的是青烟嬷嬷的;第二个你们,则说的是一群伺候的小丫鬟们。
姜老太君和青烟嬷嬷一前一后进了主屋,门从外面被关上,由青云嬷嬷守着。
“这裘氅……”
青烟嬷嬷轻叹一口气,斟酌了一下词句,压低声音继续道,“老太君,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该归奴婢管。
以往这二房暗中欺负二小姐,您都是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想着也是为了要保护二小姐。
可……二房的胆子着实忒大了,如今都摆在台面上明着欺负了。
抢了二小姐的婚事不说,还……”
间隙,青烟嬷嬷瞄了一下姜老太君的神色,尔后接着说:“二小姐实在是可怜,幼年失了双亲,无依无靠,现在被欺负了也没有人能替她出头。
就说五小姐送的这裘氅,二小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,还当个宝贝似的稀罕地不得了,摸了又摸,双手一直捧着也愿不松手……手上都被扎出血了……二小姐说到底还是个孩子,心思单纯,不懂得二房的这些伎俩,更不知要防着些人……”
闻言,姜老太君双眸微睁,脸上的笑意转眼消失不见,神色一沉。
青烟嬷嬷连忙将手臂上反卷包裹着的裘氅小心翼翼地递给姜老太君,还不忘叮嘱一句:“老太君,小心,这里。”
姜老太君一边狐疑地看了一眼青烟嬷嬷,一边接过裘氅,捏揉着,直到指尖触到异样的感觉后,心里一“咯噔”
。
细细翻过一簇簇的皮毛,姜老太君翻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拼接毛皮,并看到了夹杂在白色软毛中几根纤细到不易察觉的银针。
“为什么会有这腌臜的东西?”
姜老太君把手里的裘氅重重扔摔到地上,说话的语气几乎是一个字,一个字地往外面蹦。
很明显,姜老太君生气了,而且非常生气的那种。
青烟嬷嬷边捡裘氅,边道:“二小姐还小,哪懂什么针线女红。
府里的粗使活儿都是奴婢们给操持的,这么细小的银针,若不特意指出,根本发现不了。
天可怜见的二小姐,即便受了伤,也不敢说出来,就一个人默默受着……要是大爷和大夫人还在……”
姜老太君此刻脸上的神色晦暗铁青,熟悉她的人都知道,这是要撒火的前奏。
姜富贵虽说十三岁前养在了别地儿的乡下,不是在她跟前长大,可到底也是她的嫡亲孙女,长房唯一的孩子。
这才回府多久,有人就急着拿后宅阴私对付整治她了,打的是什么注意,昭然若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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