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崔忠义多么讲科学,不信迷信,冯兰兰还是倒在了大年初一,并且一病不起了。
意识决定行为。
冯兰兰开始躺在床上说胡话,人也发起烧来,漂亮的大眼里透出邪魅的笑,人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,那症状,就是农村人说的被鬼魂附住体了。
崔瞳安吓得哇哇大哭,崔紫雯崔梵汐木着脸,在自责里走不出来。
崔忠义大年初一要去所里打一卯,担心他这一走,三个孩子在家里被冯兰兰吓出个好歹,就咬着牙把三个孩子送到了寡娘薛玉娇那里。
“娘,你照看一下三个孩子,别让她们出什么差错,我去去就回。”
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打盹的薛玉娇嗯了一声,并不大睁眼。
崔忠义匆匆走了,三个孩子在奶奶家的院子里挝子玩。
崔耀祖空着手来给奶奶薛玉娇拜年,说是拜年,不过是来要压岁钱。
薛玉娇慢吞吞站起来,走到里间,再出来时,给了崔耀祖五张一元钱,崭新崭新的。
崔瞳安呆萌的小脸一皱一皱,包着小嘴哭起来。
“奶奶,我也要压岁钱……”
说着就往薛玉娇怀里扑去。
“没了,给完了。”
薛玉娇又眯着眼,盹在了太师椅上。
崔紫雯和崔梵汐的眼神又是一勾,崔梵汐上前就从后抱住崔耀祖的腰,崔紫雯一把把钱从崔耀祖手里抢过来,嗤道:“见见面,分一半!
给你一块钱!
回去给你爹娘买纸去烧!”
两姐妹渐渐发现,治崔耀祖的猖獗,单靠躲是不行的,比他还狠才能让他害怕。
他是男孩又咋?姐妹俩同心,还能被他搓扁捏圆不成?
果然,崔耀祖张着瓢嘴大哭起来。
“给你个糖撅吃!”
崔梵汐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干鸡屎蛋,一投就投进了崔耀祖大张着的嘴里。
崔耀祖吐出来后,一场干仗发生了。
崔紫雯眼疾手快,把五张一元新钱都抢在自己手里,唰唰撕了个粉粉碎,让扑过来的崔耀祖抢了个寂寞。
崔耀祖这下的哭成了哭死了爹娘的哭了,哭得肠子都碎了一地。
薛玉娇终于睁开眼,睨了他们几个一眼,温吞吞道:“耀祖,你守不住你的钱,回你娘那里去吧。”
说完,又眯上了眼,继续在太师椅上打盹。
崔耀祖回去告状。
刘三妞一听崔耀祖的压岁钱被撕了,拿着小擀杖就朝薛玉娇这里狂奔,嘴里还不三不四叫骂着:“小比妮子,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们!”
崔紫雯崔梵汐赶紧抱起崔瞳安把她放奶奶里边的床上,然后姐妹俩跑出来各攥了两手土坷垃应对。
刘三妞还没敲到她们时,姐妹俩已经拿土坷垃砸到了她眼上,刘三妞被砸了眼,叫骂反扑得更疯狂了。
在崔梵汐崔紫雯姐妹弯腰又捡土坷垃的时候,头上分别吃了几擀面杖,崔梵汐哎哟一声,应声倒地抽起来。
刘三妞妈呀一声给吓住了,小擀杖都不要了,扔下就妈呀妈呀地往家里跑去。
她再大字不识一个,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道理。
跑到家时,裤裆已经被尿浸得湿淋淋地往下滴水了。
“崔忠杰崔忠杰,我,我,我杀人了,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啊呜着抱头鬼哭狼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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