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兰兰的反应和崔忠义不一样,她知道照着她家的山墙被挖了窖后,浑身开始不舒服起来。
头也疼,身子也痒,心烦意乱,切菜又切到了手指头,她更坚信,这是窖制裁了她。
郭迹泉磨蹭了几磨蹭,终于又上门来找冯兰兰。
“兰兰,兰兰,”
一改往日的轻薄样,深情款款地唤着。
冯兰兰不抬眼,从牙缝里呲出一个字:滚!
郭迹泉扑上去,抓住她的手捶自己的胸口道:“你骂我你打我吧!
只要能解解你心里的气!”
冯兰兰哎哟哎哟叫起来,郭迹泉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头受伤了,忙攥到嘴边,不停亲起来。
男女之间只要亲热过,矛盾的那层纸,很快会被情欲捅破。
比如此时此刻。
半个月前的仇恨毒誓此刻都变成了滔天情欲,来势汹汹。
郭迹泉把冯兰兰抱床上,还没压上去,冯兰兰就开始吟起来。
郭迹泉热泪盈眶,倾尽全力。
边运动边拿冯兰兰和石妞作比较,发现石妞简直该像她儿子的名字——石扔,该扔!
一场浩浩荡荡的运动后,郭迹泉和冯兰兰旧情复燃,重归于好。
冯兰兰抵着他的胸道:“你得给我出气!
崔忠杰那个孬种挖个窖咒我们家!”
“啊?”
郭迹泉惊叫了一声。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崔忠杰太过分了?你得替我出气!”
冯兰兰又揉搓着郭迹泉楚楚可怜道。
郭迹泉心说,这冯兰兰要是知道他也助纣为虐了,不得折腾死他!
赶紧哄她道:“好,好,我去把崔忠杰骂一顿去!
但你有个心理准备,他肯定会反咬一口,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去。
到时候你可别信他的!”
冯兰兰把头抵他怀里道:“谁信他的!
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。”
郭迹泉听不得这话,这他娘的比崔情剂劲还大!
立刻又有了生理反应,两个人又亲嘴咂舌起来。
一连几天,两个人都补偿性地随时随地苟合,把日头都艹得不敢露脸了。
天阴了下来,崔忠义骑着自行车回来了。
崔忠杰偷偷观察着他的举动。
崔忠义却没有任何举动,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,该上地上地,该干活干活。
崔忠杰嘿嘿笑了。
晚上,望财家聚了个牌场——抹骨牌。
崔忠杰好这一口,就去抹骨牌,一抹抹到了后半夜。
出来时,看天黑得没一丝光,阴风阵阵,浑身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。
朝四下的黑影里看看,总感觉黑暗里到处是人,就猛然咳嗽了一声给自己壮胆。
崔忠义从黑影里一个虎跃就把低他一头的崔忠杰扑倒在地,捂住他的嘴往南坡拉去。
崔忠杰挣扎不得,只能听天由命。
崔忠义把他拉到南坡后,直接把他扔到了自己挖的窖里,又把一张大黄符投了进去,哀悼道:“崔忠杰,我的好哥,你就在你自己掘的坟墓里等死吧!”
“忠义,哥错了,你把哥拉出来,哥给你解释……”
崔忠杰哀嚎着,拂着身上的大黄符,彻底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。
崔忠义冷冷一笑走掉了。
往崔忠杰身上投大黄符是江耀武的主意,他是这样说的:“崔所长,迷信的人你用迷信治他最厉害!”
所以崔忠义在计划上又多了一道大黄符加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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