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大黄狗歪斜着身子向人群跑过来,人们都还沉浸在崔忠义接下来的命运中,并没有注意到这条大黄狗的异样。
“玉娇这是太偏心他家老二了!
这样会行吗?”
“以后老大别养她!
不就仗着老二有俩工资吗?”
“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守寡,这都是报应!”
“……”
大家都在为当下的弱者义愤填膺。
崔忠义依然不为自己辩解,除非人真的眼和脑子都瞎了,才忘了崔忠杰被填自己挖的窖里的原因。
冯兰兰站的方向正对着大黄狗跑过来的方向,她最先发现了异常。
只见这只越来越近的狗两耳直立,双目发直,眼睛血红血红,嘴角流着长长的涎水。
啊!
疯狗!
冯兰兰心里一凛,人竟然吓得只会在心里喊了。
疯狗离围观的人群越来越近,郭迹泉和崔忠义站的是一排,疯狗的身子歪歪斜斜,但目标似乎只在郭迹泉和崔忠义的后腿上。
“有疯狗!
快跑!”
冯兰兰如梦初醒,朝郭迹泉的方向扑去,想把他推到安全地段。
人群迅速起了骚动,大家惊叫着逃窜。
在四下乱窜的过程中,有人在冯兰兰侧身后撞了她一下,冯兰兰扑的方向发生了偏离,从扑向郭迹泉变成了扑向崔忠义。
那一刻,疯狗的大嘴已经对准了崔忠义的腿肚子。
崔忠义被冯兰兰扑倒在一侧,躲过了疯狗的袭击,冯兰兰也倒在了他身上,一脸不置信地压着他。
崔忠义闭上了眼,他又被命运拉进了一个泥淖。
已经有人拎着棍子把疯狗打死在地,倒地的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。
郭迹泉看着压在崔忠义身上的冯兰兰,愤怒嫉恨的火苗在身体内熊熊燃烧,咬着后牙槽,心里已经把冯兰兰碎尸万段。
“我艹你祖宗的!
跟老子好了那么多次,不是还没把老子放心里吗?!
丫的!
今个老子是没被疯狗咬到!
要是今个老子被疯狗咬了!
你们丫的一个个也别想活!
老子不把你们咬疯老子就不算人!”
郭迹泉阴着一张脸走了。
崔忠义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冯兰兰,温声道:“好了,你没听疯狗已经被打死了吗?没事了没事了,起来吧。”
那已经消失的关切之声,那非她莫属的温言软语,那歪打正着的扑救,那想象中郭迹泉妒火中烧的面孔,一瞬间都涌进了冯兰兰的心里,脑子里,她受不住了这太多感情的交织,嘤嘤着哭起来。
崔忠义先翻了起来,又把冯兰兰拉抱起来,冯兰兰趁势扑进了他的怀抱,嘤嘤声在烟媚嗓的浸染下,让人心生爱怜。
崔忠义无处安放的双臂终于败下阵来,轻轻环住了冯兰兰的身子,把她往家里带去。
患难见真情。
一个用命来换他命的人,他做不到不被震撼。
崔家姐妹刚刚起床洗过脸,见爸爸妈妈都不在家,正准备跑去找人,见妈妈偎在爸爸怀里回来了。
崔紫雯皱了皱眉,把眼睛移向了别处;崔梵汐大大咧咧道:“爸爸,你和我妈妈和好了?”
崔瞳安拍着小手奶声奶气道:“爸爸亲妈妈爸爸亲妈妈。”
崔忠义蹙着一双剑眉,心情极为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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